Murmur

縱使生活到處都有失望的理由，不如意的事情很多、複雜的人很多、讓人難過的社會新聞很多。

但總會有人提醒你世界上還有愛和希望。

不離不棄的陪伴和一通電話就可以點亮一整天的灰暗，讓我相信生活還有溫暖。

祝安。

那生活還過分激動 / 沒什麼我已經以為能夠把握

而我 不再覺得失去是捨不得 / 有時候只願意聽你唱完一首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裡 / 我最喜歡妳

我最喜歡妳

—— 張懸 《喜歡》

C'est L'Amour

上個星期時間表很滿，早上上課，下午實驗室，晚上開會或活動。


晚上回宿舍敲鍵盤，看著長方格裡面的韓先生。一段關繫的建立，其實是一面讓我們看清楚自己的鏡子吧。在忙碌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價值，滿足。但是把疲勞和怨氣都讓韓先生承受了吧。謝謝啊，每次都不會讓驕傲的公主輸。也沒幾個人每一次被拋下了都會追上來的吧。


寫在這裡是爲了提醒自己不要被寵壞了（已經壞了吧）。可是韓先生給的包容沒有少過，耐心依舊很多很多。


儘管生活不如意，感恩肩上有天使。謝謝不離不棄，還有生活中帶給我的成長和勇氣。

誒

記得噗浪嗎。中四那年風靡一時，有空就發幾則消遣，累積卡瑪。現在我偶爾還在那裡碎碎念，頭像仍舊是十七歲的樣子。昨天發現你上一次登入是兩年前了。


當初隨手記錄的心情是如今我們抓著那叫青春的風箏所遺留的一條長線吧。


你不會想起那些悲傷了吧。其實重溫那些陳年噗浪之前我也不曾憶起那段黑暗的日子，雖然從來不會忘記。只是，它們會一直在那裡。

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前進，而那些無所去從的悲傷都在後頭越來越遠，直到我們遠得再也看不見它們。對比你現在的幸福，欣慰并感歎「一切都會過去的」。

啊，如今你再也不是藉助太陽而發光的月亮了，是一顆閃耀的星星。


「從前都在問  誰願意帶我去旅行 的女生，現在都在約別人和她的先生去旅行了。

我學會的事，放手，讓你我成長。」


跟你這種感動（感慨）差不多吧。

九月

只是單純地想到某一處走走，哪裡都好。所以八月末兩個人很隨意地去了吉膽島出遊一趟。沒有抓緊時間把每一處逛完，沒有騎腳踏車，沒有吃海鮮，我們只坐在碼頭，看潮起潮落。看遍地的螃蟹和他們的居所，我突然的一聲呼喊螃蟹們一陣驚慌再靜止，然後我咯咯地笑。他無奈地笑。我們聊天，他陪著我就這樣過了一個下午。

兩個人背對背讓那一片黑漆漆的海聽我們聊不完的話，告訴它我們認識的過程和細數每一次的見面。久違了，這種在夜晚感性的對話。我很喜歡在二九宿舍的每一段時光，當中包括和我的好朋友家軒在宿舍樓下聊天的夜晚，以及我跟他放不了句點的對話。過了一些時日，抵擋不住的變遷，但昔日美好如今依舊未變。背對背依靠著彼此，我望著海，他看著夜空，突然燃起的一場煙火像是一份禮物，我們也靜靜地看著它們為我們的美好慶祝。

那是一個見證我們走過不同階段的車站。上學期他到車站來送別，我拍拍他，看似瀟灑地跟好朋友道別。在車上反複讀著他夾在書裡面的信，陪伴我漫長的車程。如今到相同的車站送別，多了一個擁抱，還有幾分惆悵。說羈絆還太年輕，我們還需要各自遠方啊。看著車窗外的你拿著電話對我說再見。車開了。

會再見的，會再見的。

九月。

我二十一了。謝謝祝福我的朋友們，你們製作的影片好溫暖。出生在九月初，每年的一個新的歲數剛好是一個階段的開始。二十一歲的開始迎來的是大二的第一天。關於離別、關於人際、關於成長，有時候孤獨難免，慶倖有讓我不孤單的你們。這學期第三週過去了，這是一個自我探索的過程，而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讓我每天認識自己多一點。加油吧，說好的，再見面的時候彼此會是一個更好的自己。一起加油吧。

七月

I've been learning to say goodbye to them since I was little.I practiced for so many times in my life but yet I found it' s hard.You'll never know how much change it will be until the next time we say hello. It is sad when you ask yourself when is the next time and the answer is certainly uncertain. I know everything is not gonna be the same when we meet again and that is the moment to realize how much I've missed.  ———— 2013.03 

這段是在去年離開倫敦前寫的。當時二姐的小瓜剛學會走路，一搖一晃的。牙牙學語，還流著口水。

一別就一個年頭，大瓜和小瓜現在的步伐都很穩紮了，有說不完的童言童語，詞彙不足但很努力表達的表情，一張嘴不夠似的，好可愛。他們是白紙，對事物充滿好奇，對每一個動作都想問爲什麽，不知道危險，不知道險惡。

其實離別我都在難過什麽呢。練習道別那麼那麼多次也很坦然了，如今感慨比較多，在離別的場合也不會輕易掉眼淚了。這是生命里必有的定律是嗎。悲歡離合，生離死別。面對分隔的這段期間，那些未知的、錯失的、一去不回的，要怎麼瀟灑。相聚時看見的所有變化、成長、陌生和疏離，都是彼此在彼此生命中錯失的部份。一年前的你牙牙學語，很多情緒都只能用哭和笑表達，而今天離開的時候你好純真的語氣對我說 I promise I will come back next year，然後笑笑。我才重重地意識到沒有辦法參與的那些日子，錯失的可以是很多很多。

機場的螢幕顯示著MH17的消息。面對那些所謂宿命，我們是如此脆弱，且無力反抗。我們無從逆見與預知生命的墜落，所以我們都沒有辦法確定此刻不是結局不是嗎。

微情書

我和你一直都各自身處在不同的城市。一直以來只能靠聲音在耳邊遠遠地傳遞那些想讓彼此知道的故事。

在宿舍樓下講電話的半夜凌晨，坐在長凳上被一片墨藍夜空覆蓋，仰望繁星。偶爾講著講著就不自覺地在小路踱步，來來回回。

 「 哈羅，你聽到嗎？

     誒你那裡有星星嗎？

        我這裡星星好多哦。」

在宿舍樓下看著房間的燈一盞一盞熄滅。一晚在小路上來回走了多少遍，唯有路燈和星星知道吧。

兩個人相處磨合的過程，需要很多堅定去消磨兩個人之間的棱角。谢谢你。這是一件好需要耐心的事，從而得到好多領悟。愛人的能力都不是與生俱來的吧。


總有對生活倍感無力的時候。所幸生命中依然存有溫暖美好的變化。當好朋友成了牽手的人。當我和你變成我們。當談話從「我們以前」慢慢成了「我們以後」。


我本來不是一個嬌縱的孩子，你的縱容無形中溫柔豢養我的任性。日子久了，才領悟到當初的追尋都是爲了讓我知道原來要選擇一個夠愛的人，一個夠愛你的人，因為愛情不單只是快樂。那些彎路，都是爲了讓我踏上正途。


當中最大最大的領悟當然是 ： 幸好是你。

你讓天空失去距離 / 怕高的我看見星星 —— 《懼高症》

  「 哈羅，你聽到嗎？

   
   誒你那裡有星星嗎？

      我這裡星星好多哦。」

2014.05.01

Leave me alone

      對一個討厭冒險的人而言，

變化是何等不安

   卻無力反抗的事。

羅嘉琪小姐，

對生命再勇敢一點好嗎。來。我們慢慢學習不再死守著人事物原本美好的形狀，試著豁達地放開手讓他 / 她 / 它 / 我們 去變壞變形，扭曲得一塌糊塗也沒有關係。妳應該知道了吧，再用心灌溉豢養的種種最終都可能只開成彼岸花。妳知道了吧，再小心翼翼的依然會無法掌控，依然會有無窮無盡的失望。

關於我的陰天，關於人們說的應該接受，關於人們說的應該樂觀積極，關於人們說的應該面對，關於我的逃避，我常常迷失在這圈圈裡被它們包圍覺得什麽都不對。

那些不得不變形的殘缺也是生命的一部份啊。

所以呢？

還是無力啊。

明信片投遞一種逾期的心情，還有許多來不及。

像水一樣的你。

11/11/13

這是明信片上的日期。

四個月已過去，當初期中考完畢，現在已經是新的學期。我一度以為這張從芝加哥寄來的明信片已遺失在途中，或迷失在某個浪漫的國度。

「明信片這東西也是很隨緣的啦，沒關係。」

今天午飯後去收信，翻了好多天的收信記錄。收信日期，二月十三號。上面有我的名字。



W，

謝謝那些溫暖的隻字片語，以及對我的義不容辭。希望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讓你逃課打越洋電話過來聽我哭。除了說謝謝我還能做什麽呢。

不曉得以後還會不會收到你的明信片，但我相信你說過的，因為你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


二零一四年三月六日

就算換了時空，也會做相同的夢。

在給媛姐的上一張明信片寫著很多期待， 而她收到的時候，我們已經一起實現了那些夢。


「 最近我在看《我是歌手》，我想講這的原因是裡面有一位鄧紫棋，她有一位林宥嘉；也有一位張傑，他有一位謝娜。祝福你也有一位 _______，像他們這樣幸福。」

謝謝妳。雖然收到明信片的時候，鄧小姐已經和林先生決裂了。


謝謝妳一直在我生命里，願意用很多生活中的小事、故事、傷心和快樂讓相隔一片南中國海的我們依然緊緊相依。很多我們一起有過的約定和夢，妳一直都在完成它們的路上，沒關係，雖然身邊的那不是我，但請深深地相信我會遠遠地陪妳走到沒有路可以走。就好像中四那年的某個下午妳對我說：

「以後妳老了坐在輪椅上，我會推妳去曬太阳的。中午推妳去。」然後一陣狂笑。


如今說起會心一笑。不要擔心我們說好的的姑婆屋，就算我沒有入住，太陽依然會在，而我也是。


二零一四年四月一日

月亮不見了。

"I'm calling from student affairs. There is a postcard for you which is all written in Chinese, even your name. "

從宿舍到學生事務處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誰是這笨蛋。


瞄過明信片上的字體，感覺稍稍放下這幾天心頭的沉重。是你，雖然沒有署名。


你知道的。

就如，你不需要什麽來向我證明你會一直等我，就爲了那些我需要你的時刻，而我都知道。即使我現在惶恐的時候轉身，你沒有在原地守著，我都了解。可是請不要再說你在牆角等我，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卑微的存在。


 二零一四年四月九日

小記

（一）

偶爾回顧很久以前的文字記錄。改變都是不知不覺的，而我們曾以為結局是好的。

（二）

當我慢慢發覺「獲得就在失去的途中」，活在當下真的好重要。那我們怎麼還有時間去計較什麽呢。

（三）

生命有時候迂迴得好像你隨手丟了種子，漸漸長成大樹，某天颱風，某個經過的路人被倒下的大樹砸死了。

（四）

不是不愛了。只是苯基乙胺沒了，多巴胺少了。

（五）

易碎品，小心輕放。

靠岸

七。

午餐時分順便繞到學生事務處收信。平常我也抓不准信會在哪一天寄到，單憑感覺和某日的心血來潮去碰個運氣。在一週前的收信名單找到我的名字，然後傾箱倒篋在一堆信件中尋找遠方投遞的思念。三張明信片，沙巴、加拿大、俄羅斯。签收，快步走回宿舍。在書桌前細細閱讀內容。那種心情好像總把最喜歡吃的食物留到最後，再痛快地一口吃下去。收到來自沙巴的明信片是預料之外的事，這是我第二次收到她的來信，一樣快樂。

她說：「 自從收到過陌生人的明信片過後就很喜歡明信片。所以會寫給你們，收到的感覺就是 哇，所以希望你們感受一下。哇！來，哇一聲，哇！！」。

讀到這一段會不由自主地笑開，如果哪天距離改變了我們，也不會改變原來的妳。我把所收過的明信片從家里帶到宿舍，偶爾拉開抽屜回顧內容。或許，你們的文字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很安心的陪伴。那就讓明信片成為正面能量的循環，一直寫下去吧。

十。

期末考結束的第二天，我去了檳島。機緣巧合下我在理大宿舍留宿了兩個夜晚。這是我第二次來理大，去年五月之後還以為我沒有機會再來了。在理大宿舍澡堂洗冷水澡，在宿舍書桌前被桌燈映照著的時候，我想起了在國立大學的你們。好想了解你們的生活，想參與那些日子。但我們終究走在各自的路上，日子越來越長，我們越來越遠。睡前桌燈亮著，寫著明信片，想著那段未擇之路。其實一直都不會有答案，因為即使我一直回頭也望不到它的盡頭。唯有在此時的路上繼續走下去。那你呢？當初我們一同長出羽翼，一起擺著待飛的姿態，飛向各自浩瀚藍天。如今聚首，見證彼此成長，看著你一路穩紮，夢想也漸漸成形。這是不是感動呢。


命運和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有些人無緣對面不相逢，而有些人兜兜轉轉千裡來相會。無從逆見生命的起承轉合，盡是神的遊戲啊。




十五。

在金寶的第四天。晚上九點和君到宿舍附近夜騎。路旁燒烤會的年輕男女，我和君騎著腳踏車經過他們喧譁的青春。那晚還有朦朧的月光。我們停在西湖旁，眼觀夜晚黑色的湖面，坐在長石凳上聊天。

出發到金寶的前一晚，簡訊里寫：「明天見」。曾幾何時，這三個字變得好珍貴。

好久不見了，一別就是四個月，雖然看似漫長，卻感覺沒有離開過彼此的生活。好久沒有好好聊天了，很希望可以把西湖旁聊天的那一段時光拉長，裡面充滿了關心，很飽滿，很實在。並非平日虛無的嬉笑，摘掉對話中的修飾和迎合只剩下可有可無的內容，彷如空心磚。




十六。

期末考結束了一個星期。從吉打到檳島，再南下到金寶，一週過去，我終於在回家的火車上。早晨陽光溫和，窗外的風景一直在倒帶。一個學期結束了，未歷經什麽驚濤駭浪，但與對岸的老朋友重逢的時候，卻感覺靠岸了。


他們說 / 生命像一粒沙 / 如果生命它會說話 / 它會說 / 謝謝你愛我 / 像大海愛著浪花

—— 《沙漏》